墮罪BY和泉桂高H~附番外
《墮罪》by和泉桂(高h~附番外)
書名:墮罪 作者:和泉桂
編輯櫻井透也搬完家,便邀請當代名作家也是戀人的穗高棹至其只有1k之 新店後,歷經二年的戀情,使透也沐浴在幸福境中,且決定替穗高棹三本暢銷小 説出版成特輯以尋讀者。結果卻在進行中,發現穗高棹不為人知之過去而震撼不 已。
説要到最近的車站去接,櫻井透也的愛人便回他一句「我可以搭計程車過去」。
這對蜜月的情侶來説,實在太掃興。
但這句是出自穗高棹的回中,透也只有認了,確定香檳酒已冰冷。
透也仍不放心的,把冰箱開開關關。
玻璃杯已磨亮,前胃菜也十分可口。
現在是一切就緒,只欠穗高這位主角駕臨。
還好未去車站接穗高,一來他的美貌太引人注目、二來又可以讓他熟悉從車 站至透也家之路線。透也要用什麼心態去公司上班?
但又一方面覺得自己來免太過於在意這些芝麻小事。
就如透也希望從穗高的眼神中!探索到一些什麼,他也想多了解自己的所作 所為。
忽然聽到對講機發出聲音,透也便一躍起身。他把玻璃杯放回桌上去開門, 門外站着穗高。
「唷。」對方手上抱着一束薔薇。
這有些突兀的畫面,使透也忍不住莞爾一笑。
「這是做什麼用?」
「花店的人説……慶祝搬家用薔薇最適宜。」透也一聽,紅暈染上他的臉龐。
「人家一定會認為你是去會愛人。」
「你不就是我的情人嗎?」
「是沒錯,但以老師來説,這種薔薇應該是配美女的吧。」
但穗高卻不以為然,他簡短的回説「我心目中的美女就是你。」
「我好高興!」
「那我可以進去你家嗎?」透也看着狹小的玄關,搖搖頭道。
「啊,請進。」並遞給穗高一雙拖鞋,再將他帶入屋裏。穗高一看到廚房的 門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
「抱歉,房子只有1k很窄,沒經過廚房就進不了裏面。」透也再補充一句。
「因為是市區,租金也很貴。」
「所以我叫你與我一起住呀!」
「那不可以。」
透也在頗具規模的蒼山書房,但穗高先生卻都 沒有;他好像希望自己的生活帶有神秘感,這個企劃他一定不會接受。」
吉川何必畫蛇添足呢?
「是的……」透也答起話來彷佛舌頭打結。
「而且想看穗高老師真實生活的讀者一定很多,可以拿他比較俯密或下流一 點的照片來登呀?」
「你説的下流是指什麼?吉川先生?」別的編輯,也很疑惑的反問他。
「譬如裸體之類的。」
「我想他根本不可能接受。」
聽到透也的反駁,吉川又輕鬆的説下去。
「對,如果就這麼求他,他是不會答應。可是一旦請他實現插拍攝的話,他 可能就會點頭。」
「你怎麼會異想天開?」吉川的話雖然有可能只是為了緩和氣氛,但如果真 的通過也很麻煩,透也比誰都清楚,穗高絕不是那麼容易説得動的人,而且更有 可能討他不爽。
——不……不!搞不好這會是異想不到的「有趣」也説不定。
透也自是摸不着,一向與自己思考迴路迥異的穗高,他要如何才能説動得了 他?
就算穗高會贊成,透也也不希望那個企劃成功!
因為他不願與任何人分享他所愛的穗高。
這種強烈的獨佔欲,使透也變的自私起來。
「啊……這當然只是開玩笑的。」可能被透也的迫力所逼,吉川楞住説不出 話來。
「我也很抱歉。只是如果提案太過於冒失,我今晚要去找穗高老師討論時, 就會造成阻礙。而且;企劃書與老師實際所談的不吻合,並提出不出特輯的事, 這對老師來説等於是欺騙,何況對本公司所出的小説,就屑穗高棹為賣點啊。」
「你的分析不無道理。我們和老師之間,都是靠你櫻井來協調,所以還是謹 慎一點為宜。穗高老師是長的帥,但他絕非憑外表來寫書。」
楨原畢竟是深思熟慮的主管。
過去也出過文藝雜誌之類,但一整本由穗高棹來佔據的企劃,確是頭一遭。
但對於蒼山書房如此重視穗高,而有此企劃,對穗高而盲,他沒有不接受的 道理吧。
穗高能受到如此的禮遇,透也也為他高興。
只是透也對自己不知是否可以説服穗高,一點把握都沒有。
穗高是個公私分明的人,所以利用兒女私情那一套,對他不一定管用。
「對了,櫻井。有關出專輯的事,你可有想到還能派什麼人去和穗高老師對 談的?」對同事一直在出特輯的話題上打轉,透也胄痛起來。
「還沒有,但我想不局限於年齡層。」
「唔……那你認為派天野老師怎麼樣?」楨原忽然提出天野這個名字。
「和天野老師對談嗎……?」透也聽到天野時,表情有一瞬間暗沉下來,然 楨原並未注意到。
天野系透也發掘出來的一個年輕作家,年紀約為二十來歲、容貌端正;待人 親切且博學多才,人氣已漸漸上升。
「對。穗高老師與天野老師二人,都各自擁有讀者,拓這機會可提高天野的 名氣,不是一舉兩得嗎?何況天野老師還是穗高老師死忠的書迷。」
「……晤。」透也莫衷一是。
「怎麼了?你不同意嗎?」
「不,不是的。只是我還考量到企劃的平衡性。我會和編輯羣好好討論一番。」
「那好。」又要進行與天野的採訪嗎……?
沒錯,如果與年輕世代的人對談,對方是個作家更好。
再以作家而論,若能提升蒼山書房的出版品是最好不過,而這個人選當屬天 野。
透也一再地拒絕天野對他的情意;天野會遭到透也的排斥,主因就出在穗高!
如今,透也要用什麼臉,去請天野來和已成為他情敵的穗高作面對面的交談?
在開完研討會後,透也拿着資料回自己的座位。但他忽然自辦公皋抽屜,拿 出手機。
再拿着手機走向安全門。這個平時極少人出入的樓梯邊,至少還算安靜。
透也按着號碼,立刻聽到穗高的美妙嗓音。
「請問是哪位?」
「是我,老師。」
「哦……你有什麼事?」
「我是想談上次與你提過的企劃,你有時間嗎?」一提到工作,穗亭的聲音 就變的較為生硬。
「我現在正要出去……如果不佔時間就可以講。」事實上,透也手上有必須 即刻做完的工作。
「之前你也看過企劃書的大略內容;我們想讓老師與各界名人對談,至於那 些人選……」
透也先是説些畫家、電影製片、作家等等的名人,最後才緊張地説出「是天 野老師」。
「原來如此,聽起來很富有挑戰性。」穗高似乎頗有興趣。
「要我和誰對談,我都可以。」
「我希望你和這個人見見面,還是你有人選?」
「如果肯讓我選我當然要由自己來挑選。」這種自信滿滿的話,很符合穗高 的作風。
「很好,那如果我提供天野老師這個人,你不會反對吧?」
「不會。」對穗高如此果斷的答覆,總算讓千直有所掛慮的透也放了心。
「那詳細情形,我會再與你連絡。」
「好。」把電話掛斷,透也接着就又傷腦筋,縱然穗高不反對與天野交戰, 可是天野呢?
總之,透也覺得自己不該與工作上有接觸的人涉及感情,現在他就有寸步難 行之處境。
「老師,有什麼事嗎?」望着穗高與對方通完電話的編輯,有些不安。
穗高坐在咖啡廳內,對不斷有人投射過來注目的眼光已習以為常。他一向只 在乎自己心愛的人之神色,但現在他卻抗拒不了在他對面與他討論工作關係之女 性腫眸。
「很抱歉,我忽然有要緊的事。」
「你這麼忙還耽誤你,實在不好意思,也謝謝你。」對方向穗高低下頭。
「並不會……我想我們也談的差不多,沒什麼大問題。」
「我聽説你準備搜集資料作下一本專輯?」女性問話的眼神中,含着些好奇。
「晤。因為「蛹化」,已經成品,目前正在為別的作品找尋資料。」穗高説 着,喝了一口咖啡。
「至於有元先生的事……進行的如何?」
「有元老師真的很忙,一直排不出空檔……結果就由他最得意的門生村田先 生和我談。」
「那也不錯。」
「但穗高老師對料理也很有興趣吧?下一本就要出料理方面的書嗎?」
「這個還不能公開。」穗高這麼一回,她的臉就泛紅。
同時穗高也站起身,不願再與對方談下去。穗高也想回家去吃幫傭替他做的 晚餐。
走出咖啡廳,一邊取出手機的穗高,忽然想起透也的反應。
由於剛才是用手機通電話,看不出透也的表情。
穗高不見得能把握自己感情的變化,但卻有觀察別人的敏鋭能力,所以才寫 得出膾炙人口的書。很顯然透也在工作上碰到難題吧。
今天透也打這通電話,也是想要藉助於穗高。
過去已有好幾家出版社,已拿過各自的企劃書來與穗高討論過。但以穗高棹 這種作家來説,這些原稿要能修改得令他滿意,是需要花上一番工夫的。因此穗 高一向拒絕出這類的作品。
不過,早要有透也參與製作,穗高認為可能會較接近自己的理想,因此他才 接受蒼山書房這次的請求。主要是穗高相信,透也有此能耐。
透也過去以身為穗高的讀者時,他便涉獵過穗高每一本作品過。現在他接手 當自己的編輯,也能把穗高的作品賣得暢銷。
對於透也想安排對談的作家是天野陽時;穗高亦一口便答應。因為之前他也 看過天野的小説,覺得這位年輕新鋭的字裏行間,充滿着才華橫溢,是個可塑性 很強的對象;他目前名氣雖不夠顯赫,但指日可待。既然透也能識出天野這位千 裏馬,就表示透也是個敏鋭力之伯樂。
事實上透也太低估自己的能力了,以編輯的立場,他是個可以讓作家所寫的 小説更為圓滑之加上者,穗高當然看得出來,透也對自己特殊的禮遇,是他能及 的。
但在穗高的心目中,透也的地位是外人難以比擬的重要。
舉凡把穗高看成作家的人們,似乎都忽略了他的人格要素。
但如果説是忽略亦不盡然。有可能許多人都把穗高的古怪、難以掌握的個性, 列為「這就是穗高的作風,所以也不再追究或多加以了解他。
這對穗高在某些方面,亦不失為方便之策。穗高本來就抱着,除了工作上有 接觸的對象,他才會和他們周旋,否則將儘量簡化。
有些同行作家便曹説過,只要有要領,其實穗高是很容易交涉的作家;因為 他從不曾過了截稿期不交稿,所出的每一本書均大賣。就算他有些苛求,但不可 否認的也是很好的作家。
然而仍有諸多編輯,對穗高這等超然的態度吃不消下,換了好幾個編輯。
但穗高一點也不以為忤。
透也不管在公私兩方面都能保持着適度的距離,卻不會喪失自我。
能如此堅持的,至目前為止只有透也。
而且,透也還教會穗高懂得寂寞的苦滋味。那種寂寞感的產生——是當透也 離開自己後,瞬間湧上心靈之空虛。
這讓穗高自己都覺得相當不可置信!他會體會到人生的真理。
穗高很想知道,透也的遲疑是為了什麼?
難道是天野對這也,又存有非分之想嗎?
只是透也怎麼會為這種事在煩呢?令人有些費解。在透也斷然拒絕過天野的 感情後,後者亦未對他糾葛不清呀!既然如此還有什麼放心不下的?
透也已把穗高與天野的關係,劃分得很清楚了。然是這樣,穗高實在不明白 透也為何還表現得猶豫、躊躇。
——這下慘了……
透也在自己家裏的鏡中看見因睡眠不足而有些發腫的雙眼。
而且還留下黑眼圈。
在未與穗高連絡下,自己的工作也很忙碌,以致於透也延後打電話給天野。
因為透也不想傷害穗高或天廚。
已是踏入會的人,透也對自己的優柔寡斷感到無奈。
所以他決定;今天勢必與天野連絡上。
透也取出已充電的手機,在頭髮濕漉漉滴着水滴下,撥着天野的手機號碼。
已是中午時分,天野該起牀了。
「喂?請問是哪位?」
「我是蒼山書房的櫻井。」
「難得你會在這個時間打來。」
「我是有事要麻煩你。」透也很嚴肅的聲音,天野也正色回答。
「什麼事?……本來預定下星期交的原稿,現在還剩下三分之一。」
「啊……」天野在透也所負責的作家中,算是交稿速度很快的人之一。他非 但未遲交稿子,反而是在截稿前就已把稿子交出來。所以天野是很具有自主性者。 我為了作品的正確度,在校稿時找出有許多矛盾之處……所以有些必須修訂過才 可以。既然如此,透也也不方便打擾天野。
「原來如此,那真的很抱歉,下次再打電話給你吧。」
「哎呀,你別這麼見外嘛;有事現在就説。」天野這麼説,透也在思索了片 刻後,方才改口道。
「我們公司預定於夏天,出版穗高老師的專輯,並有意請各界人士與老師對 談的作品;其中一位便是想請天野老師。」
「咦?我也受邀嗎?」天野有些驚喜之色。
「請我和穗高棹對談?」透也不知邀請天野此舉,是否正確。
「是的……不知你是否肯賞臉?」
「當然願意!這是我的榮幸!」
「是嗎?」透也以為自己聽錯了。
「沒錯!或許櫻井先生會有諸多顧慮,但就作家來講,穗高棹仍然是我崇拜 的人。我也是他的讀者,還想藉此與他接近,多了解他。因為過去都沒有這個機 會,我當然會欣然接受……」天野用很爽快的聲調説着。
「那就把你列入對談名單之一。」
「我還希望你們藉此也推薦我的書,我就快要寫完了。」
「好,你既然這麼説,我們推出這個企劃案就值得一試。」透也謝過天野後 掛了電話。
並在唿着氣中,把手機折成二半。
很高興天野答應的如此爽快。
穗高與天野二人,比遺也所預料還懂得相互惜才。
這表示之前自己的廄慮,都是多餘。
透也對自己這種神經質的思維,覺得有些汗顫。
穗高有着與一般人不同的思考邏輯,值天野則有壓抑自己情感的成份在內。
如果是這樣,邀請天野與穗高對談,無異是有些強人所難。
這不又是透也的罪過嗎?
「唷,櫻井。」
聽到背後有人在叫,沉思中的透也才抬起他的頭。
「吉川。」同事吉川好像正從外面回來,手上拿着一把塑膠傘,説了一句「 外面下好大的雨」。即便是雨天,想着要去穗高家,就覺得腳步很沉重。
「你幹什麼?一臉的難色?」
「就是有關這次的特輯,我在煩還有什麼好點子。」期限愈來愈迫近,不趕 快進行不行。
「這是涉及到穗高老師私人的生活層面,我不認為他有那麼好説話。」
「對,可是大家都説的好像很簡單。」吉川便是提出這個案子其中一個人。
如果穗高是這麼容易與別人打成一片,透也便不會如此傷神。
穗高不僅不是,而且還娃常讓透也花費一番心思。雖與二年前比較,透也在 工作上是順遂多了,但他仍不能不先以穗高的想法列為優先考量。
透也把電腦的電源關上,再看看是否有傳真或信件後,就準備下班。
他必須去和穗高談論特輯的事,並探測「蛹化」的進度。
透也也想把穗高看作是一般的作家,但由於他的書太過於暢銷,而成了編輯 部的寵兒,透也自是會對他另眼看待。所以這也常會在下班後,直接去找穗高。
他也儘量與穗高之間,保持公私分明。
就實際情況看來,穗高與天野都比透也超然,所以採訪計畫比想像的進行順 利。
而且,往往透也自身還在迷思的漩渦中打轉時,穗高與天野早已同步進行; 這或許是身為作家之特質。要到穗高家,需花上半個鐘頭時間。本來想搭計程車, 沒想到下雨天更難叫到計程車。但也因此透也全身被淋濕。
所以當穗高看見快變成落湯雞的透也時,很訝異的開口問他。
「你沒有搭車嗎?」
「我根本招唿不到計程車可坐。可能是下雨,今天又是星期五晚上吧。」
「晤……」透也站在門邊,不知將濕淋淋的傘擺哪兒。
「你可以9l1我去接你呀。」
「我怎麼敢!」
「怎麼會不敢?這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穗高回着話的唇邊溢着笑,並 把透也拉近。透也拿着皮包,貼在穗高胸前。
「我怕神會處罰我。」
「我又不信這一套。」穗高輕輕吸着透也的唇。
今天透也忽然改叫他為「棹」。
「有什麼事?」穗高的聲音帶着柔情。
可以温暖透也的心。
而且可以減輕透也心中的不安與恐慌。
穗高就有這麼不可抗拒的魔力。
「我只是想叫叫看。」
事實上透也還不習慣這麼親暱的叫法。
「你今晚有別的事嗎?」
「沒有。」
透也簡潔地回他一句。
「那我們去看電影吧?」
穗高這麼説,一邊輕輕咬着透也的耳朵。
「到外面去看嗎?」
但此刻外頭下這麼大的雨,透也實在懶得再出門。
「可以到戲院去看。如果你不想出去,那在家欣賞dvd也很好呀?」
「——你不是早看出我會有什麼決定嗎?」
穗高就是喜歡捉狹透也一頓。
「我不能明知故問嗎?」
透也將挾在他們二人中的皮包放開,兩手摟住穗高的脖子。
「那我寧願抱你!」
「我更想!」穗高説着吻着透也。
「反正我今天千定要佔有你!」穗高從不放過戲謔透也的機會。
穗高默默地把透也的下巴託起,讓他微微開口。而他的手指只觸及透也的齒 齦與齒肉,並未深入黏膜處。透也已焦急得額頭冒汗、悸動興奮起來。而被穗高 撐開嘴巴,滴着口水;他微開的雙眼中,躍入穗高迷人的身影。然後穗高又用舌 尖舔弄透也的唇邊。
透也的上身一搖動,發現白己的皮包掉落才回過神來。
「你這麼禁不起誘惑。」穗高黏膩的舔着透也之耳垂。
「你好壞……」
穗高細長的手指,遊至透也的下顎至臉頰。
「這是處罰你的時間,你最好有心理準備。」穗高接着退後一步,讓透也當 場跪地。透也雙手撐在下腹部兩旁,也感覺到男人的分身隔着一層布在跳動。
透也忽然饑渴起來。
舌頭一動也不能動。
自己仍未脱掉皮鞋,在玄關處便已猴急地想得到穗高的那話兒,也未免太不 像話吧?
如果他還有一絲理性,也不致於饑渴到這般地步吧?
穗高在透也身上蹂躪、凌遲、需索,然後用着得意的目光欣賞着在他身體下 面的透也羞恥、躊躇不安且陶醉於性愛中之神態。
透也把穗高的長褲拉鏈拉下,去碰觸他的性器,然後用唇吻着。
同時將穗高的陽具拉出來,很輕柔地小心翼翼從龜頭吻至根部。
「唔……唔……」透也循着性器的弧度,扇濕潤的舌尖舔舐,並嘗試用各種 不同角度、捧着穗高的性器不斷地撫玩着。
當他的舌尖舔玩着穗高的裏筋,臉部上下地動着時,也感受到男人的吐氣。 這種倒錯痞令人難耐。
透也把穗高的龜頭含在口裏,用臉頰刺激其根部,也未忘記手之動作。
「哼哼……」透也微張開口,用着唇與舌頭愛撫穗高之陰莖。等他舔吸着穗 高龜頭的孔時,從小洞中溢出有些獨特的味道。
接着透也跪下雙藤,把臉自椿高的下腹部移開,口中流出之唾液牽成一條絲。
「老師……可以……就差—步嗎?」
「晤……可以。」用着沙啞又有魅力的美音説話韻穗高,右手放在進也頭上。
「嗯嗯……哦哦……老師……」透也忘情地用唾液摩擦着男人之性器,再把 嘴巴張大一點,把穗高整個含入至喉嚨內時,透也的雙眼也滲出淚珠兒。
但那絕非痛苦所流出之淚水。
那是導引透也陶醉的方程式。
為什麼侍候穗高如此愉悦?
透也硬尖的乳頭接觸捌襯衫,便會產生搔癢感。
好想趕快得到穗高
想要他釋放出來!
要穗高把他的精液,噴到他的口腔內!
「嗚嗚……嗯唔……唿唿……」透也的手指憐惜地撫愛着穗高的睾丸,不— 會兒,他的手及下巴便被唾液與穗高的精液沾濕得到處是。
「你進步了。」穗高的嗓音,對透也是魔咒。
「唿……晤晤晤……嘻……」透也把穗高流出之體液,情不自禁吞進肚裏。 且仍繼續捧着男人一直變懂變大的陰莖。
「被你熱情的又含又舔,我軟快要射出來了。」
「……你射呀……」透也用着令人勾魂般的眼神,望着他鍾愛的男人。
「快射呀!老師……」透也對自己如此放蕩,感到有些可怖。
但此時此刻,透也只希望能與穗高身、心都結合在一起。
「如果你一直喊我為「老師」,我就要好好懲罰你!」
「唔唔……」透也從玄關側邊牆壁的鏡子中,看到自己斜斜含住穗高的性具、 二隻手握住他睾丸的姿勢。自己那雙眼已因浸淫在慾火中而紅潤着,嘴邊、下巴 及手指被口水與汗弄得濕濕。且鏡中還反應出透也在長褲內硬脹之性器。只消一 經觸摸,透也就會爆炸開來一般!透也對自己的淫蕩發顫!
「你選擇看看,要從什麼部位作起的好?」
穗高平靜的話聲益顯透也的不夠成熱。
「從什麼部位都可以……你可以……隨心所欲……" 」
「如果你這麼説,我就如你所願!」
穗高用徵甜美的聲音,搔搔透也的發梢。
透也希望穗高巨大的陰莖,來徵服已充滿欲情而抖顫的內壁。只要讓他忘記 一切都可以!「唔……唿唿……啊啊!」忽然口腔內有一股熱意在彈跳,透也在 一邊吞服下,一邊放開他的臉。他的手背拭去嘴邊溢出之精液,再用舌頭舔乾淨 男人的陰莖,最後才清除龜頭小孔。「你真不錯!要我怎麼獎賞你,可以説出來!」
「你先處罰後,再給我糖吃嗎?」
「至少比什麼都沒有的好吧?」穗高如是回答。
透也被帶至寢室,剝下身上的西裝後,他的全身已慾火僨張至無法克制的境 界。
「棹……」透也盛滿情慾的榛色雙眸,挑逗着穗高。
透也到底是為何而感到憂心?
即便透也為企劃在傷腦筋,穗高也不想多問。他不想逼深愛的透也。
何況穗高一向不太想去挖掘別人在想些什麼。
這也是他最佳的逃避方式。
穗高認為只有與透也肌膚相親,把所有的憂愁、煩惱忘掉,是最好的辦法!
「嗯……」臉上一片紅潮的透也,把臉埋在自己的雙手中,他不想看到鏡中 卑猥的自己、也不要穗高看到。這種矛盾的心理,使穗高覺得很有趣。
「你只要一興奮這裏就會尖起來。」
穗高對透也的肉體更有興趣。聽到男人如此戲謔的話,透也使忍不住他道: 「你好壞」。
「嚷什麼?我是説實話。」穗高接着便用拇指與食指指腹,搞起透也的乳頭, 後者不由自主將將臉後仰,隨之從喉部形成極美之線條。
「只要玩弄你的頭,就會有快感是事實啊。」
「你……這……」
穗高用力揉起透也薔薇色的乳暈,並用舌尖舔着他的喉頭至鎖骨。
「……啊啊……呀呀……」透也在嬌喘中,皮膚已沁汗而濡濕。在穗高揉捏 着他的乳頭時,他的分身亦碰觸着他的腹部,至目前為止透也尚未達到高潮過, 所以他不停地撫弄着他的乳尖。
「老師……我快要……」
「快要什麼?」
「……我怕會……把你的衣服……弄髒……!」
「你有快感了嗎?」穗高一邊問,一邊把手探到內褲上的附近,已發現褲子 有些濕氣。
「你偷偷地達到高潮了喲?」
「並沒……有……」
「如果只是流出一點,你的內褲不致於會這麼濕的。」穗高才一放手,透也 便難過地哀叫了一聲。隨着他的身體往左右扭動,牀單便會掀起波紋。
「讓我看吧!」穗高忽然露齒一笑,一邊拔掉透也的皮帶,將他的腰抬高, 一口氣脱掉他的下半身。透也身上只剩下一件襯衫,衣不敝體。
透也勃起之性器巳滲出蜜汁,且快要第二次射精地在抖顫着,透也羞赧地想 用雙膝掩飾,穗高則命令他道。
「你不要把膝蓋闔起來!」
「咦……?」
「你用兩隻手把兩腳抓緊,如果看不清楚,又怎麼能愛撫你?」
「可是……!」縱然已是戀人,要在穗高面前曝露自己的醜態,實在是很難 接受。
「你必須讓我看才行!」
「……可是……」透也嬌氣中有些遲疑。
「你不喜歡感覺舒服嗎?」
「喜歡……」透也嘆着氣吐息。
「那就聽我的,把腳打開!」透也有片刻的猶豫後,就將自己的雙腳拉開, 他屹立勃起之陰莖雄糾糾豎在穗高面前。
目睹龜頭汨汨之滴汁,更增添幾許淫惑感。
「啊啊!……老師!我又要……!」被穗高目不轉睛盯視下,透也發現他的 分身漸漸在縮小。
「你説又要……是什麼意思?」
「我……」
「快説呀!」透也紅紅的臉,醉態可輞地迎視穗高,他哆嗦的唇煽惑着穗高 的激情。
「我……想……出來!」
「只是如此而已嗎?」
「……想用老師的……來讓我高潮!」透也的口氣很急迫。
「要我怎麼作?」
「就是……用老師那根粗大的……塞進我的……體內呀!」
「可是我還沒有準備好。」如果讓透也的肛門充份滋潤,他們也結合不了。
「我求你……快一點……」透也扭動着腰向穗高懇求。
「那你就不要把腳打開,等我把那裏弄鬆一點再插入,可以嗎?」穗高的聲 調很威嚴,並用右手押住透也的性器。
「哇!」
被穗高握住那話兒的瞬間透也的身體便不由得彈跳起來!穗高把透也的雙膝 彎曲摺疊,然後一股碌埋入他的頭。
「嗚……嗚……不可以啦!」突然被用嘴巴舔着內壁入口,透也的叫聲有些 動搖。
「哦哦……唿唿……啊啊!」
「舔你這裏,有什麼感覺?」
「……舒服……死了……」
「我聽不到!」
「好舒服啦!」
「你喜歡被我塞人這裏吧?你看!你把我的手指含的多麼緊!」
「啊啊……老師!手指也是……棒極了!」
穗高的手指,搔抓着火熱之肉襞,透也就喜極而泣!可能由自己的手押住那 根性器,即使未能射精,也湧上無法比擬的快適。
透也知道,穗高的吻落在他細薄的皮膚上。
然後穗高又替他塗抹足量的潤滑劑,利用肉壁將潤滑劑瞬時化開,使穗高的 手指更可以橫行無阻地出。
「只用手指就夠了嗎?」
「才不……老師,你明知故問……」
「你好貪心呢!」穗高假裝要把手指拉出來,緊接着又把弄鬆的肉壁用手指 緊緊纏住,然後將連接住的都份又抽又拉的,透也不由自主地抽泣起來!穗高把 透也的身體扳過來,讓透也背對着自己,再將自己的肉塊碰觸他窄小的洞口。
「這樣行嗎?」
「我想要……嗚……」透也斷斷續續地向男人要求。
穗高讓透也兩手撥開自己屁股之雙丘,把他的陰莖一口氣鑽人透也體內!
「天……天啊!」透也放在雙丘的手一松,同時達到至高之極限時射精出來!
透也射出之精液,噴得下腹部與鋪墊髒兮兮,火紅的內壁仍用力地挾緊着穗 高的陰莖不放。穗高兩手放在透也的腰上,雙膝着地,這種體位使含住穗高分身 的透也,加倍難過。
「你如果感到不舒服,可以不要作。」透也卻用搖頭來表示。
「……我可以……」穗高在透也的背後,雖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他的肉體因 歡愉而在戰慄、唿吸亦較之前更慌亂。
「你自己愛撫看看!」
穗高這麼説,便引導透也的右手至其右胸,後者便順從的玩弄着自己的乳頭。
「老師……真的是棒極了……啊!」
「有這麼爽嗎?」
「唔唔……哦啊……啊!那個地方!」穗高自後面抱住,扭動着他的腰並在 透也體內攪伴着蜜壺。
「哇……啊!碰……碰到了!」
「是碰到什麼地方?」
「不行……我説不……出來……嗚嗚!」透也多情的內壁,被男人上下抽動、 卷搓着,他也自動搖起腰在快感中已釋精數次。
「你快説出來!」
「就是老師的……那一根呀……」
「好可愛的話。」
穗高放開摟在透也腰部的手,改由自己的性器進攻。
讓透也在嬌媚的哀嚎中,墜人快樂的深淵中!
距約定的時間還早了些。
透也與一直在一旁看着手錶的楨原對視着。
「奇怪,你似乎有些不安定。」
「因為很少和楨原先生同時去見穗高老師呀。」
「也對。不過今天竹本老師也在一起,你犯不着那麼緊張。」自透也負責穗 高這二年來,他與楨原、穗高三人幾乎未曾同時接觸過。
記得在穗高那本、羽化。銷售量突破三十萬本的慶功宴上,大家有機會照面, 但那次的參與人數眾多。何況這位楨原又是少數知道,他的屬下透也與穗高之間 微妙關係者,讓透也更為尷尬。但楨原似乎也看出,透也介於戀人、上司韻中間, 難免會有些不自在。
由於要出穗高專輯的書期限愈來愈接近,於是約在這個飯店的休息室會商。
「對了,你們開的現貨會議,情形如何?」一提及與營業有關之會議,楨原 的表情就嚴肅下來。
「也沒開出個所以然,因為成本回收還很難判斷。」
「是嗎?」透也所負責的作家,以作品賣的好的為多,但誰也料不準何時是 銷量的高峯,所以經常要參考讀者的意見,故透也這些編輯,常會一起去書店走 一遭,收集讀者問卷調查。有些好書是很叫座卻賣的不好,作生意本來也沒有一 定之準。
當透也又瞄向入口處時,發現大廳出現一個修長的人影。而且先注意到透也 與楨原的穗高,逕自朝他們二人的座位過來。
穗高的美幾近毫無瑕疵。
經常會捕捉住別人的視線。
其自成一樹之風格,很吸引人。
當然,穗高的出現,讓在休息室交談的女人,眼睛為之—亮。所以穗高的人 生,才會充滿多採多姿吧。
「讓你們等那麼久,不好意思。」
「哪裏,我們才不該勞駕老師。」楨原堆着笑容,又問。
「竹本老師還沒有來嗎?」穗高馬上接着回他:「還有五分鐘。」
「對不起,我來晚了!」朝着這個聲音看過去,有一個女性站在那兒。
版畫家竹本雪繪是穗高的高中同學,在國外舉行過個人展覽。
她與穗高的交情好是業界有名的,過去雪繪也替穗高的短篇作品畫過插圖。 對這次要出版之特輯,也想請其畫封面圖,所以均由穗高直接與雪繪連繫。既然 以後可能會有接觸的機會,穗高就請她來與透也他們見上一面。
「我也才剛到。」聽到穗高這麼説,對方現出了安心的笑容。
很奇怪……
透也初次發現……
原來穗高在知心朋友面前,是這麼地自然。
穗高一向很注重私隱。
這使透也頗不是滋味!
那種湧上喉嚨快梗住之苦,使透也覺得竟然對要工作的對象。也會產生莫名 其妙的情緒,十分愚不可及。
「要喝點什麼嗎?」
透也把點菜單遞給雪繪,她馬上説聲謝謝。
雪繪雖然不具有可以去當模特兒或明星之姿色,但她予人有智慧的優雅氣質?
穗高會對雪繪這種可以讓人安定的女性,應該是會動心。
穗高所要選的終生伴侶,不就是雪繪這—型的?
透也很恨自己,為何會把心思繞在雪繪身上。
能獲得雪繪這麼有名的插畫家,替自己出版社增色,透也應該感到高興才對 呀!
「櫻井先生,你是怎麼了?臉色不太好?」被觀察敏鋭的雪繪如此一問,透 也急忙搖頭説道。
「竹本老師與穗高老師;是高中同學吧?」
「對。我雖拿不定主意,是否該去考美大,但這三年來我們都有連絡。」她 微微一笑的神態,連進也也喜歡。
「那很不錯嘛。高中時穗高老師,是個什麼樣的學生?」
「他很超然,到現在也都沒有變。不過現在就很適合他的那種感覺。」
高中時代距今已有二十年時光。對雪繪那時就能認識穗高,進也不禁羨慕起 她。
「就算是自習時問,同學們都吵成一片,但穗高仍然是悶悶的。不過如果同 學有事請幫忙,他都會義不容辭。」
「你可不要太誇大其辭。」對苦笑的穗高,雪繪立刻答稱:「這是真的呀!」
「後來……你雖然未參加社團,但委員會的工作還不是常找你嗎?」
「有嗎?」
一向獨來獨往、我行我素的穗高棹,會接受去當委員會幹部的事嗎?
「但穗高君答應接了後,工作就變的更順利,到三年級時,各社團都來爭相 拉他呢!
「我自己都……不知道……」
「回想一下過去也不錯。」穗高用着有些困窘的神情望望雪繪。
「啊,你會不好意思嗎?」
「不會,只是這些與今天要訶論的並不相關。」
既然要出你個人的特輯,何不把這些青澀少不更事的回憶故人書裏?豫你這 麼神秘的人物,相信有許多書連想一窟究竟。
雪繪開心的笑笑,在自己的咖啡裏加入三杯的砂糖,透也盯着她攪動湯匙不 規則的波紋,心裏很苦楚。雪繪的話中洋溢着知性。
也只有她能給予穗高這些。
如果論及相同的事,透也就做不到!
何況雪繪很了解譬高過去的點點滴漓,針對這一點,透也便不及她。
就算進也想探究,以穗高這種個性,也未必會對他説出來。
好想早點認識穗高!透也便可以把存在雪繪內心對穗高的記憶佔為已有!
穗高坐在櫃枱,口中銜着煙用手邊的火柴點火。坐在一旁的雪繪,唇再溢着 笑意望着穗高。
「剛才那位編輯,是你的戀人吧?」
「啊?」穗高一聽表情有些僵硬。
因為雪繪許久未至熱鬧的市區,所以想與穗高多聊一會兒,於是與楨原他們 用完晚餐後,就各走各的。透也表示他昨天校對以致睡眠不足,此刻應已去夢周 公了。
「你真好笑,我會看上楨原先生嗎?」
「我可不是説他,我是説櫻井先生。」
「……哼!你挺厲害的嘛!」
「果然被我説對了吧?」雪繪撥着長長的秀髮,眼中帶笑的看着穗高。她左 手的無名指的婚戒在閃光。
「你怎麼發現的?」
「你和櫻井先生二人,雖然故意裝作沒什麼的樣子,可是,櫻井先生卻一直 在注意我。」雪繪有些得意的説。
「所以你就毫不避諱,把別人在高中時的事掀出來説嗎?」
「那只是隨口説説!但不失為好點子吧?」
「很難説。只是你才新婚,不用早點回家去嗎?」
「我丈夫到巴黎出差,我一個人好無聊。」雪繪嫁的是代代經營畫廊的丈夫, 聽説他們是在雪繪辦個展時認識的。
「你可以跟先生一起去呀。」
「你是這麼不想看到我嗎?怎麼一直要我走?」
「也不是這樣。」穗高苦苦的笑了一笑,喝了一口麥芽威土忌,濃醇的香味 在口中化開。
「我只是覺得你應該以丈夫為車,要見我隨時都可以。」
「嘿!沒想到你也會變的這麼會為人設想!」
「怎麼説?」雪繪有些困惑地,把柳眉一蹙道。
「有可能因為你也是以所愛的人為優先,所以會愛屋及烏!這很好嘛!」
「難道你對我的印象,只有不好的一面嗎?」
「才不,我不是説你很超然嗎?只是我一直以為你是不問世事的。」
「如果對世事漠不關心,又怎麼可能會寫小説?」
「唔,也對。」在懸疑小説中,兇手的動機是重要的一環。總不能憑天馬行 空亂寫一通。
「你怎麼一眼就看出來了?」
「看出什麼?」
「我和櫻井的關係。」穗高表面上很鎮定,其實也有些困惑。
因為他鮮少被人看出他的內心世界。現在卻被雪繪看出來,讓穗高不免唏噓。
「我和你已認識那麼久,當然會看得出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隨便説出去。」
「那就好……」有雪繪這句話作保證,穗高可以鬆一口氣。
「真想不到!你會為他而害怕世俗的眼光嗎?」
「會的。」
「哇哇!我簡直是不敢相信,那個高傲的穗高棹會有此改變!」聽着雪繪誇 張的回吻,穗高菀爾。
「我只是在想要怎麼把自己改得更你我,但不管怎麼變,我還是我!」
「你的那份自信,是始終不變的!」這麼回着雪繪一邊拿着核桃往口裏送。
「很羨慕你能和戀人一起工作,一定很棒。我也想找這種知音。」事實上, 穗高並投有為透也遲什麼心力。
既然有了戀人,當然是為他盡心盡力,不是嗎?
「我很希望為他盡心盡力。」雪繪抬起她狐疑的眉頭。
「我是説希望為進也傲點什麼……」
「所以你才把我介紹給蒼山書房?」
「那只是我希望你為我畫封面。」
「但那就表示你對這牢特輯有用心。不然出版書,通常只要交給編輯就可以。」 雪繪説的也沒有錯,所以穗高也未否認。
因為有些事往往愈愈描愈黑,既然如此就儘量簡單化。
「你沒表示意見,就表示默認吧?」
「……啊,實在是你的觀察力太敏鋭。」穗高微微裂開唇。
「但這次的企劃能順利,也是很好的開始。」
「唔。」
「對了,你的封面帶要什麼為主題嗎?你前三部作品不就是與蝴蝶等有關嗎?」
「我想用櫻花。」對穗高不假思索説出的話,雪繪在楞了一會兒後,就輕輕 吹口氣。
「這已不是櫻花時節了……難道你對櫻花情有獨鍾?」
「開玩笑的,任你畫。」
「但你會隨口説出這句話,足以想見你(碧波蕩漾錄入)相當喜歡那個人哦!」 穗高又咧嘴笑笑,未作答。
因為面對如此聰慧的女性朋友,不用多作解釋她們也心知肚明。
反正穗高也無意出太多本特輯,也許這一本是最初,也是最後之作。
因此穗高才更苛求品質;並希望多一份與透也合作
的紀念作品。
同時在透也的牀邊,又多了一本睡前欣賞的書,可以陪伴透也每天進入美夢 中。
這麼一想,穗高就幸福溢滿於心。
可能酒喝過量了些。
在討論完畢,用計程車送走還意猶未盡的雪繪與穗高,透也回到家中已經過 了十點。
在用餐時,雪繪手上閃閃發光的婚戒,一直使透也感到很炫目。
既然有婚姻的儀式,那麼歡天喜地踏上紅地毯的一對佳人,使不該再有外遇 的情事發生吧?可是這個社會上每天都不斷地演出不倫或違背道德的事件。
就拿透也自己為例,在他碰到穗高后,便毅然決然與未婚妻美和解除婚約, 投入穗高的懷抱!那麼霄繪與穗高,他們的感情有多深?也許他們曹經愛過,也 作過情侶,否則怎麼可能交往如此之深?耍不然他們就是很要好的朋友。
尤其觸及她與穗高的高中生活,令透也如坐針氈。他很想聽雪繪與穗高這四 年來的點滴生活,但相對的,在思緒中內心的嫉妒之情也在沸騰。
透也很篤定!
現在穗高所愛的人是自己。
在穗高的私生活中,並未與女性發生過感情。至於他是否有交往的朋友,透 也不想探查。
可是透也卻對雪繪的出現,驚愕莫名!
原來除了自己以外,穗高還有如此交心的朋友存在!
這件事已足夠攪亂透也平靜的心靈!
自己為什麼就不可以分享穗高的過去?
嚴格説來,透也對穗高存成為作家之前的事,一點也不了解。亦即在穗高大 學畢業至當了作家之前,有好幾年的空白。這段時間沒有任何人知道,穗高究竟 在做些什麼。也許有人會好奇想問,但又怕被人説成是喜歡他而作罷。
在工作方面,穗高或許表現很積極,但只要涉及兒女私情,穗高就不見得那 麼乾脆。
「嗯……!」透也突然靈機一動、從牀上一躍而起!
其實這件事並不會太困難!
枉穗高的訪談中,可以將他學生時代的生活放入作品內,當作小品文也無妨。
「羽化」與「孵化」是穗高以成長與戀愛為主題之作,事實上對激發他能創 作出如此完美作品的幼時體驗,亦並列入作為下本特輯之內容。
由那本特輯,選也更可以了解穗高這個人。
有了這想法後,這也精神振奮地打開放在餐桌之筆記型電腦,即刻把企劃書 重新更改。
有了新的企劃書,也未必能討好穗高。
透也對坐在餐廳、兩隻修長的手交叉着的穗聲,仍窺探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老師,我昨天傳過來給你的郵件,你考慮的怎麼樣?」穗高對透也的問話 未回應。但楨原對這份新的企劃卻頗為認同。
雪繪談過穗高的高中生活,這或許會是有趣的插曲。
既然編輯羣都已贊同此事,現在可以説一切準備就緒,只欠穗高點頭。
「我覺得不好。」聽到穗高斬釘截鐵的答案,透也十分吃驚。
「你説不好……是什麼意思?」
「你們想知道的是作家穗高棹吧?與我小時候的事扯不上關係啊。」透也的 心往下沉。
「因為這是探悉老師的現在與過去的事,當然是包含你從小到現在的心路歷 程。」
「我不喜歡毫無私隱,把什麼都不保留地公佈出來。」穗高看着透也,定定 的説。
「怎麼會呢……?」透也愈聽愈不懂。
「這次的特輯,是否真的需要用到我孩童時代的照片與資料,還很難講。或 只有你想知道?」
「這……」被穗高這麼逼問,透也心虛起來。
……其實穗高早就看穿透也。
美其名是為了特輯,還不如説透也更想了解穗高過去的種種。
因為穗高向來不喜歡曝露自己私人的生活面。透也卻想利用這次的機會一試。
「何況我也沒有任何資料可以提供給你。」
「怎麼可能!至少有照片吧?」
「沒有。」從這句簡短的話,可聽出穗高有意問躲。一個人活了三十年,怎 麼可能會讓青春如此留白?就算穗高不愛拍照,但嬰兒照也會有幾張留念吧?
「——如果是這樣,你可以拿出一些拍的較為滿意的照片也可以。我們是想 讓讀者分享,他們心目中活生生的作家穗高棹的平日生活狀況。」透也最後只好 妥協,提出這另一個方案。
對透也的低聲下氣,穗高仍用搖頭表示。
「即使你這麼説,我也不贊成。我就是不要把私生活公開!」
「這……」
「總之我真的幫不上忙,也無能為力。其實打從開始,我就該把話説清楚才 對。」透也意聽,頭愈往下垂。
很顯然地,透也很難説服穗高多方面的配合。
而透也卻想利用自己是他的戀人之身份,強迫穗高不想做的事嗎?
「如果沒有事的話,今天就到此吧!」
「咦?」
「因為我還有別的事要辦。」
穗高説謊!他向來都會把事情規劃的很好,而且他也鮮少有什麼急事。只是 與穗高交往二年來,透也仍然無法打亂穗高的生活原則。
反而是透也被他影響!
「——很抱歉!打擾你寶貴的時間。稿子我明天就要校好,所以想回公司一 趟。」
「好。」穗高輕輕應付。
「太感謝你了。」透也仍然保持着成人應有的禮貌。
「我認為企劃本身並沒什麼不好,而且我很高興能對你們有助益。」穗高對 背着他起身的透也道。
「謝謝。」穗高又接下去説。
「如果你認為真的有和穗高棹這個人,作更進一步的構通,我也不反對。」
「……是的。」也許穗高對這次出特輯的事,不具有特別的意義吧。
「不過我很關心你要的資料的事,有收到嗎?」聽到穗高不經意提起「蛹化」 的下本作品,透也的神經也鬆懈了些。穗高似乎已在緊鑼密鼓收集中。
「可能還在寄送中,到現在都沒有收到,實在不好意思。」
「不會,收到的話告訴我一聲。」
「好。我也很樂見「蛹化」之完成——那我告辭。」透也向穗高敬了禮,腳 步沉重地走出玄關。
然透也的心情很凝重。對自己與穗高之間保持着冷冷的距離,使透也心如刀 割。
這種生疏的對談,哪像是一對戀人?
透也不知道,他是否該直截了當説出「我想聽聽老師的過去」。走出入口門 的透也,又忽然折返身子。
但就在對講機前,一個妙齡女郎在按房間號碼。其實透也可以跟着對方,不 必再登錄指紋的必要。
「穗高老師,我是村田……」當女性用很活潑的嗓音道出名字時,透也接着 傻了眼。
因為她手上提着葱類的青菜。
但她並不是穗高的幫傭,她又是何許人物……?
透也十分不悦。
在透也走了後,穗高暫坐在沙發上。
接着有客來訪,穗高只好把透也送走。
——透也想出穗高的自傳嗎?
穗高是聽得出來,但他的心情很複雜。
其實只要把穗高過去所拍的一些照片給透也就可以。
穗高回想起透也説着話時,有些舉棋不定的神情。他是可以找出小學畢業的 照片,除此之外,其他的全被穗高處理掉。
本來穗高就不偏好拍照,後來剩餘的幾張照片,也在父母出意外雙亡時,跟 着放入他們的棺木。
穗高用姆指摩娑着唇、咋着舌。
這也是他人生的轉折點。穗高用這些來區隔,把自己的過去劃分開來。事實 上他每憶起過去的種種,都會讓自己難過的哽咽。
而教會穗高發現自己是人格如此不完美的人的,便是透也。
他一直認為就算不用父母之力,也可以自力更生。如今回想起來,自己這些 觀念未必正確。
而透也則是使穗高產生了新的人生觀。
其實一個人活着是很孤寂、無助的。
在未認識通也之前,穗高真的無法體會——原來見不到心愛的人會這麼難過、 且害怕傷害到對方等等的細節。
在透也要來時,穗高從放在資料下方,抽出那本「美味早餐」的書。
這是料理專家有元理香子的作品,偶爾還可在書店買到這本書。
就在此時,他家的對講機。向了起來。
與穗高已有二個星期未見過面。
在這段時間,透也雖想打電話、郵件給穗高,然更忙於特輯的進行。
除了上次有關、作家棒高棹的作風。企劃被打回票之外,一切尚稱順利。
穗高亦作了讓步,他將未發表過的二本短篇小説,也找出來收錄其內,並參 考穗高創作活動的資料等等,並經他特準將書房及書架,也拍到鏡頭內。由於編 輯特輯費時費力,穗高很自動地表示,只要能配合,「蛹化」的發行日即可。其 實「蛹化」就快要接近完成,透也也抱着躍躍欲試想拜讀的心情。在諸事順遂中, 透也的心卻沉甸甸。
因為他開始奢求。
透也已習慣於稿高對他的特別。所以他很害怕。
不知自己這種苛求,會使他更少有見到穗高的機會嗎?
上次透也不是親眼看到,一個年輕女性抱着食材去拜訪穗高嗎?
這一直是透也心中之疑雲。
他悔恨自己當初,為什麼不開口問女性找穗高有什麼事?
不過也因而獲得穗高託他找的下一本鉅着的資料,透也並未直接送去給他。 他想今晚在天野與穗高對談後,再請穗高彎至他家,把資料交到穗高手上。
「……」
時間已差不多。
透也必須出門。
這次的對談,除了透也,楨原也要同行。但後者卻因校對急迫前往印刷廠。
而且天野也表示我希望人不要太多,才可以討論更盡幸,楨原不胳去正好應 於天野的要求。
少了楨原會讓透也與天野碰面覃為尷尬不自然,但還是要硬着頭皮去。
透也走出公司後,就匆忙趕至餐廳。聽楨原説過,那是家鬧中取靜的店。
不知今天與天野的會商能順利否……?
透也對自己的協商能力,也未太有信心。
再説當初透也一向天野,提及有意安排他與大作家穗高對談時,天野便爽快 地答應。
在透也進入店內時;老闆娘便來招唿,同時遠遠的傳來開朗的笑聲。
那是——天野的聲音。
天野的嗓音與穗高有幾分神似。
如天漱之美聲,可以淨化透也的心靈。
透也很喜歡傾聽他們悦耳的聲音。
老闆娘打開紙門,她的背後跟着穗高與天野。天野一見到透也便綻放出笑容。
「櫻井先生,好久不見。」
「啊,不好意思還勞駕你們兩位。」透也一邊説,一邊向穗高他們深深一鞠 躬,然後二人便坐了下來。對談進行的很順暢。
本來天野便已公開他是穗高的書迷,當然也熟讀過他所有的作品,所以在二 人對談中,他也問出許多想知道的問題。穗高顯然是有備而來,輕鬆應付。
「你説「蛹化」、「孵化」的題村均偏向一般性,不知對今後的作品有什麼 影響?」
「你這麼説就不會太(碧波蕩漾錄入)乏味了。」
「咦?怎麼説?」作家的觀點,天野分析穗高三部作品的作法很獨特的。
相對地,穗高對這種有別於已往的制式方式,也覺得新鮮充滿趣味性。最主 要的是,天野在問談中,充份表露自己對穗高的作品,明顯地注入心血。
透也冷眼旁觀這一切。
穗高與天野二人,均能展現出作家之一面侃侃而談,透也便無法如此超然。
「這麼説,下次的作品很令人期待喔——你説是不是?櫻井先生?」
「是的。沒錯。」
透也只好如此回答。
但他願意讓天野主導,使氣氛更和諧。穗高與天野間之對談,在用餐前便結 束,但這一頓吃下來令人怡然自得。
「我由衷的尊敬作家穗高先生。」可能喝了酒在微醺狀態,天野不斷地説着 這句話,看他臉紅似關公,便知喝了不少的酒。
「這是我個人的想法啦。」天野又補充一句。
「你看得出來嗎?」
「看得出來。」穗高唇角浮着笑,瞥向透也。
「但我是以作家身份尊敬你在私人方面可不一定。」穗高又對他笑笑。
「説的好。」天野顯然已有醉意。
天野與穗高似乎相見恨晚似的,在正式的座談結束後,仍然還意猶未盡。只 是天野的舌頭已在打結。
「所以……我……這……」天野的口齒模煳不清,使透也有些不安。
「在吃完水果後,要不要上壺茶?」對透也的體恤,天野搖頭表示他什麼都 不想喝。
「那麼我們就到此吧,我再也撐不下任何東西。」
「好,今天真的很感謝兩位。」
一度離席的透也結完帳後,並招來一部計程車,他認為自己該送天野回去。
「老師,你可以嗎?」把天野推入計程車內,他微弱地回了一句可以。
透也去過天野的住處,距此不遠是沒什麼大問題。
所以透也才放心了些。
透也想把放在住處的資料交給穗高,希望穗高順道去他家拿回份量不少的文 獻。
當然那些資料,也不是穗高今明天非拿到手不可。所以透也傳簡訊給穗高, 言明他改成明天把資料送過去給他。
「已經到了。」司機如此告知時,透也正好傳完簡訊。
「謝謝你……天野老師,你可得了嗎?」天野在計程車內睡着了,透也只好 扶住天野回他的住處。
「老師,鑰匙呢?」
「唔——」
天野自夾克口袋取出鑰匙,再把它插入鑰匙孔,但由於四周很暗始終打不開。
「我來開。」把門打開,透也替天野政下皮鞋,並説了一聲「打擾」,跟着 天野進入屋內。
然後又去天野的房間內,找出一條棉被。天野把房子整理的井然有序。
「老師,你還是把衣服脱了比較好,不然會壞掉。」但天野卻只顧埋入被子 裏。
透也只好替他褪下衣物。
透也在大學時代,也常因喝醉酒受人照顧;這些往事如今回憶起來頗令人懷 舊。
「我替你脱吧?」透也開始脱下天野的夾克、領帶。
接着到浴室把臉盆,拿放在天野的枕頭邊。
只要有可以讓他放嘔吐物的東西便行。
透也又去冰箱找尋,結果只發現有冰牛奶,他只好到距此不遠的便利商店。
在透也要出門時,他查看自己的手機,並未有穗高的回信。
透也再檢查自己的簡訊,是否已着實傳給穗高。
是怎麼回事?
這個時間,穗高應該會回他才對呀。
有可能穗高已經累了,加上今晚他喝的酒量也不少。也許回家倒頭就睡,所 以未發現有簡訊。
明天早上醒來,他就會注意到。
透也對自己如是解釋。
透也望着車窗外微明的曙光,司機已累得頻打哈欠,透也便藉着與他聊天來 打發睡蟲。
可是,穗高仍未有回信。
可能他對透也送天野回家之事有所不解,也有是睡過頭。
只是,從昨晚穗高的態度,並看不出他對心愛的透也,以天野為優先的動作 有所不滿。
本來是答應要送去給穗高的透也,到現在都失信於他。
但透也也是身不由己呀!
透也的心情很悶。
走在晨曦的街道上,可以明顯欣賞到太陽光照射的角度在變化。
透也不禁湧起深深的疲態。
下了計程車,透也蹣頂地走上公寓階梯,才走幾步路就乍然停下腳步。
「你到現在才回來!」出聲的是佇立在透也家門口的穗高。
「老師……」透也拼命擠出一絲聲音。
「你……為什麼會……?」透也萬萬沒料到,穗高會在家前等他。
這根本不是穗高的作風。
「你不是説好的嗎?」穗高可能等累了,嗓音少了平時的磁性。
「你是説我要送資料給你……?」
「對。」
「對不起,但你可以進入屋內等吧?而且你也有鑰匙可以打開門呀!」
「我一向不習慣擅自進入別人家。」透也也一樣。他要找穗高時,自己身上 雖有鑰匙,但他仍照正常順序登錄手紋。所以即便穗高不在家,他也未曾私自進 入他家;他們二人都堅守着這些規矩。
「你沒看到我傳的簡訊嗎?」
「有。但我還是想等你。」但苦苦守候在門外一整晚,透也覺得很不可思議。
連穗高這麼高傲的男人,也會做些令人預料不到的舉動,那也只能説戀愛的 力量太大吧……?
透也的胸口……
痛得他快受不了!
下一刻,透也便衝動地摟住穗高,想獻給對方一個熱烈的吻,可是他的身體 卻搖晃不定!
「透也,先進屋裏去吧?」
「我現在就想抱緊你!」於是便緊緊地擁住穗高。
希望藉助這些動作,將自己深深的思念,傳到穗高身上,讓他知道自己有多 愛他!
但總不能一直待在走廊,透也臉頰紅紅的把門打開。
「——昨天你與天野的對談,讓你很累吧?」
雖然只有喝着茶包泡的熱茶,穗高神情愉快的説。
「但我很開心。」
「是……嗎?」
「唔。能以作家身份,和天野一席談,真的是很高興。」
「我還以為迭天野老師回去,你會不高興呢!」
「你身為編輯,能放着喝醉酒的他不管嗎?我還不致於氣度那麼小。」
「真的?」
穗高用很堅定的聲音回答道。「我有必要騙你嗎?」
「——我一直很擔心穗高老師不熱衷這個企劃!」對穗高提出這個想法時, 透也的心情是多麼戰戰兢兢啊!穗高的表情有些怪異。
「如果我不熱衷,一開始就不會接受。」
「可是在我提到許多意見時,你都不是很開心。」
「你是説有關孩提時代的事嗎?」穗高的怪異神情,驟變為苦笑。
「不只是那些,在其他方面老師也興趣缺缺。」
「沒錯。」
「其實這要怪我公私不分,我説那是企劃,説穿了是我自己想了解老師而已! 被老師看出我的破綻,實在丟臉。」透也説的有些結巴不顧。
「我不願意任何人分享老師的私隱,但也只有透過這個方法,讓我多多認識 老師。我經過三思後,發現此舉不可為。但我只不過想……對作家或私下的穗高 棹有更進一步的了解。」聽着透也的傾吐,穗高笑的很温柔。
「説起來真可笑,我竟然比你還任性。」透也的心臟愈跳愈厲害!
為什麼穗高輕易可以表達自己。
「這麼説的話,你可以寫第二個喜歡的店嗎?」
「那是在欺騙讀者。」穗高又説了下面一句。
「但沒有照片是夏的。」
「為什麼會沒有?」
「我把照片全燒了!怕想念父母!沒照片可看反而好一點。」
「關於這一點,你可以説出來呀。」透也不認為這有什麼困難,但穗高卻難 於啓齒的道。
「我……不能。」
「為什麼?」
「——因為我對不成熟的自己,感到很可恥。」原來是這麼回事。
那些過往,對穗高是痛苦的。但每個人都曾有過年少輕狂的歲月吧!對把與 父母的思念都拋棄,穗高現在一定是滿懷悔恨、懊惱!所以穗高也不可能因此忘 懷一切!
「如果老師可以一個人過活,那不需要我,你也能活下去吧?」在穗高尚未 接口之前,透也又搶着説下去——「我很清楚自己滿足不了你!而且我也幫不了 老師什麼忙!但我還是想儘自己一份心力!我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可是也希望老 師不要……排斥我!」
聽着一口氣説完的透也,穗高的眼中盛着的是過去未曾有過的柔情之色。
「你怕我會排斥你?」
「我不能肯定,因為我有許多的疑惑。」透也發現自己今天竟然變的這麼坦 白。
「我以為老師會不喜歡愛探人私隱的人,可是我卻忍不住想知道……」
「過去已是過去,不管如何挖掘;過去也不再回復。」穗高篤定地説。
「人就是充滿了好奇心。縱然已有了你,還是會回憶過去之種種。」
「——老師,你不會好奇我的過去嗎……?」
「當然會好奇!不過我更把握此刻眼前的你!你就是我的一切!」透也聽了 後,不禁汗顏。
「那麼上次來找老師的女性,是什麼人?」
「什麼上次?」穗高把眉毛挑高,一臉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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